遠(yuǎn)村行走,尋訪中國最后的山村,這是專業(yè)行走關(guān)于秦嶺柞水秋木溝的第5篇圖文。
秦嶺秋木溝,似秋非秋,寂寞了世界。小溪流里,溪水兀自流著,從高處奔向低處,一刻也不停息。土地荒廢了,草有半人高,里面埋藏著山的許多秘密。
友人怪走在最前面,友人魚緊跟在后,無論是他倆還是我,都不知道前面會碰到啥,也許又是一棟荒廢的老房子,也許會是一截腐爛的老木頭,也許是一段無人知曉的傳說。
楸樹·秋木溝·第三戶人家
時間是2022年3月5日上午10時30分,一眼望去滿目蕭殺的秦嶺秋木溝,細(xì)路前頭出現(xiàn)了一棟老房子,這是我們進(jìn)溝之后碰到的第三戶人家。
老房子修建在小河溝的溝坎坎上,門前有一棵大樹,門后有一叢竹林。樹是一棵老樹,腰身很粗大,枝干遒勁挺拔,少說也有三五百年的樹齡,但環(huán)看四周,樹身上卻無任何銘牌。
秦嶺山中,這個樹齡的大樹,在一輪又一輪古樹名木普查的時候,必定是會被記錄在案,最終被嚴(yán)格保護(hù)起來的,這棵樹無銘,恐怕只能是因?yàn)樘Ф┑袅恕?/strong>
后來,我們在秋木溝溝垴,碰到一位老者,詢問老者此地地名來歷,老者告訴我們,是因?yàn)闇峡谟幸豢么箝睒洹?strong>楸樹、秋木溝,至此才恍然大悟,原來秋木溝的秋,指的是楸樹的楸。
門牌·一塊鏡·照妖用的么
友人怪已經(jīng)走到了這戶人家的院壩,友人魚也登上了最后幾節(jié)臺階,我望著臺階旁邊的這些石頭,又是一頓出神,因?yàn)檫@些石頭,每一塊上面都附著一戶戶秦嶺山民艱苦生存的印跡。
兩塊條石鋪在大門前,做成了三個臺階,門上有一把老舊的鎖,對聯(lián)、門神都褪了色,但墻皮還是完好的,并沒有脫落,好像什么都有,又好像什么都沒有,景象讓人感到一陣陣荒涼。
抬頭看了看這戶人家的大門頂部,門牌上的內(nèi)容是“窯鎮(zhèn)鄉(xiāng)-廟溝口村-003”,我前面說的沒錯,這里果然是秋木溝第三戶人家,這不就是明證么?
門牌雖無特別之處,但旁邊的門簪很有意思,因?yàn)樯厦骅偳读艘粔K鏡子,照妖用的么?
石凳·石桌子·山鬼的喊叫
友人怪和友人魚站在院壩里無所事事,對于秋木溝這樣荒涼的秦嶺山溝來說,實(shí)在不是普通人旅游的去處,除非你也像我一樣,對于尋訪中國最后的山村充滿了莫名的興趣。
我站立之地,也就是院壩一角,擺放著五塊石頭,石頭被擺成了三個石凳和兩個石桌。石凳、石桌四周盡是枯草,凳身、桌身長滿了青苔,這一切再配上旁邊的古樹,這個場景充滿惆悵。
許多年前,秋木溝第三戶人家的主人,是否曾經(jīng)端坐于此,看那春夏秋冬的更替?是否靜守在這里,望見過頭頂冰冷的月,聆聽過黑夜里山鬼的喊叫?
我們實(shí)在是喜歡這個地方,以至于后來返回的時候,就坐在這石凳石桌上,吃了自熱米飯。
翠竹·四君子·慌亂的巨石
尋訪秦嶺秋木溝,我們不但在第三戶人家前看到了一棵古樹,而且在他家屋背后也有發(fā)現(xiàn)。這戶人家屋背后不但有幾棵同樣長得奇奇怪怪的大樹,而且還有一叢好看的翠綠的竹。
沿著老房子旁邊的小路,友人怪和友人魚魚貫而“上”,屋背后盡是嶙峋而慌亂的巨石,上坡的路就在這些巨石的縫隙里面,踩上去有時候會是空落落的,有點(diǎn)危險。
我勸友人魚不要爬了,他說總得看看那叢竹吧,長得那么好看,又無人欣賞,顯得那么寂寞,我們既然來都來了,總應(yīng)該照個面才好。
中國古代,梅、蘭、竹、菊被稱為“四君子”,但凡潔身自好的人,總是與四君子心心相印。
竹籠·石板瓦·溝的全部歷史
我站在這些黑黢黢的亂石上,朝著老房子的屋頂望去,屋頂上是一片片的石板瓦,這些石板瓦亂中有序,上面覆蓋著落葉。春來了,冬去了,時光繞著老房子,緩慢而平靜地流淌著。
路確實(shí)是有點(diǎn)太陡峭了,我把還沒有來得及爬上來的友人怪勸了下去,不讓他爬到高處。玩歸玩,尋訪歸尋訪,都是不惑之年的人了,探訪不宜勉強(qiáng),差不多就行了。
下來時走過老房子旁的小房子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擺放著一個竹編的籠子,這個竹籠是養(yǎng)雞用的,已經(jīng)很多年沒有見過了,一下子還差點(diǎn)沒想起來是干啥的。
又算是尋訪完了一戶秦嶺人家了,我照例給老房子拍了一個照片,遠(yuǎn)處亮光處是溝口,那算是山外的世界,近處黑色的枝干是老樹,樹下的石凳石桌,就是秋木溝的全部歷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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